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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暗流涌动景和三年春,长安城桃花盛开,皇宫内却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霾。
萧明昭站在紫宸殿外,一袭绛紫宫装衬得她肤若凝脂,眉目如画。
她抬头望着殿门上"勤政亲贤"的匾额,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。这块匾,
还是她亲手为弟弟选的。"长公主殿下,陛下请您进去。"大太监李德全躬身道,
眼神闪烁不敢直视。殿内,年轻的皇帝萧明煜正在批阅奏折,见她进来,立刻放下朱笔,
脸上堆起亲切的笑容:"皇姐来了,快请坐。"萧明昭没有坐,只是微微颔首:"陛下召见,
不知有何要事?"萧明煜的笑容僵了一瞬,很快又恢复如常:"皇姐何必如此生分?
你我姐弟,私下还是像从前一样唤我'明煜'便好。""礼不可废。"萧明昭淡淡道,
目光扫过殿内几个低眉顺眼的宫女太监,都是生面孔。
萧明煜轻咳一声:"其实今日请皇姐来,是有一桩喜事相商。"他示意左右退下,
待殿门关上才继续道:"裴琰裴大人,皇姐可还记得?"萧明昭眸光微闪。裴琰,
去年科举的探花郎,寒门出身,因一篇《治国十策》得到她的赏识,被她提拔进了中书省。
"自然记得。裴大人才华横溢,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"萧明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:"裴大人对皇姐仰慕已久,日前上书求娶。朕思来想去,
皇姐已二十有五,先帝在时常忧心你的婚事。如今裴大人青年才俊,与皇姐正是良配。
"萧明昭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,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凤眼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——自从她辅佐明煜登基,平定三王之乱,
朝中过半大臣都成了"长公主党"后,弟弟看她的眼神就一天比一天复杂。"陛下觉得合适,
那便合适。"她轻声道。萧明煜显然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痛快,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。
半晌才道:"皇姐不问问裴大人品性如何?"萧明昭微微一笑:"陛下亲自做媒,
想必是极好的。只是..."她顿了顿,"我毕竟是长公主,下嫁臣子,
该有的体面...""这是自然!"萧明煜急忙道,"朕已命礼部筹备,婚仪比照亲王规格。
婚后裴琰晋封驸马都尉,加太子少师衔。"萧明昭心中冷笑。太子少师?
朝中谁不知太子才五岁,这不过是个虚衔。但她面上不显,只道:"那便谢过陛下美意了。
"走出紫宸殿,春风拂面,萧明昭却觉得浑身发冷。贴身侍女青梧迎上来,见她脸色不对,
低声道:"殿下,可是陛下又...""回府再说。"萧明昭打断她,
挺直腰背走向自己的銮驾。直到回到长公主府,屏退左右,她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丝脆弱。
"他要我嫁给裴琰。"她轻声道,
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一方白玉镇纸——那是先帝赐给她的,上面刻着"明昭达理"四字。
青梧倒吸一口冷气:"裴琰?那个寒门出身的穷书生?陛下这是存心羞辱殿下!
""不仅如此。"萧明昭冷笑,"裴琰是我提拔的人,若成了驸马,便再不能入朝为官。
这是要断我一臂。""那殿下为何答应?"2婚宴谜局萧明昭望向窗外盛放的桃花,
眼神渐冷:"因为我要看看,他能做到哪一步。"她转向青梧,"去查查裴琰的底细,
越详细越好。"三日后的大婚,轰动整个长安城。长公主下嫁,仪仗绵延十里,
嫁妆从皇宫一直排到长公主府。百姓们挤在街道两旁,争相一睹这位传奇长公主的风采。
萧明昭坐在銮驾内,听着外面的喧闹声,心如止水。她身着正红色绣金凤嫁衣,
头戴九翚四凤冠,妆容精致得如同一尊瓷偶。"殿下,到了。"青梧轻声道。
萧明昭深吸一口气,由侍女搀扶着走下銮驾。红毯尽头,裴琰一袭大红喜袍,面容俊朗,
正含笑望着她。对上她的目光时,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忐忑。行礼如仪,拜堂成亲。当夜,
长公主府张灯结彩,宾客盈门。萧明昭端坐新房,听着前院的喧闹声,面无表情。"殿下,
驸马爷来了。"青梧低声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。门被推开,裴琰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。
他挥手示意侍女退下,独自站在萧明昭面前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"公主..."他声音有些发颤。萧明昭抬眼看他:"驸马不必拘礼。"她语气平淡,
仿佛在谈论天气,"今夜你睡外间。"裴琰脸色一变:"这...不合礼数...""礼数?
"萧明昭轻笑一声,"驸马以为,这桩婚事是为何而设?"裴琰脸色煞白,
半晌才道:"臣...仰慕公主...""是陛下许了你什么?官位?钱财?
"萧明昭直截了当地问,"还是告诉你,只要娶了我,就能监视我的一举一动?
"裴琰踉跄后退一步,酒醒了大半:"公主明鉴,臣绝无此意!"萧明昭不再多言,
只是冷冷地看着他。最终,裴琰颓然退出内室,在外间的榻上和衣而卧。
3夜探真相听着外间传来的辗转反侧声,萧明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她早已知晓,
裴琰在接到赐婚圣旨前,曾秘密入宫面圣。而她更知道,
弟弟许诺给这位驸马的是什么——"待长公主势弱,中书令之位便是你的"。
婚后的日子表面平静如水。裴琰每日晨起向萧明昭请安,
然后去翰林院当值——虽然挂着太子少师的虚衔,但实权已被架空。
萧明昭则如常处理自己的事务,接见朝臣,仿佛这桩婚事对她毫无影响。一个月后的深夜,
萧明昭独自在书房批阅密报。青梧悄声进来:"殿下,林将军到了。
"萧明昭眼睛一亮:"快请。"不多时,一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。
他单膝跪地:"末将林毅,参见公主。""起来吧。"萧明昭示意他坐下,"边关情况如何?
"林毅是她最信任的将领,曾随她平定三王之乱,如今镇守北疆。"回殿下,
北狄近来蠢蠢欲动,恐有异动。另外..."他压低声音,"陛下秘密派人接触末将,
许以高官厚禄,要末将不再听命于殿下。"萧明昭并不意外:"你如何回复?
"林毅冷笑:"末将说,末将的命是殿下救的,只认殿下一个主子。
"萧明昭眼中闪过一丝暖意,但很快又恢复冷静:"北疆二十万大军,是我最后的倚仗。
林毅,你务必守好。""末将誓死效忠!"林毅抱拳,犹豫片刻又道,"殿下,
您...当真要委身于那个裴琰?朝中都在传...""传什么?"萧明昭挑眉。
"传殿下被陛下压制,不得不低头..."林毅愤愤道。萧明昭轻笑:"让他们传去吧。
"她望向窗外的月色,"有时候,低头是为了跳得更高。"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萧明昭眼神一凛,林毅瞬间隐入暗处。门被轻轻推开,裴琰端着一碗羹汤走了进来:"公主,
夜深了,我让厨房做了些燕窝..."他的目光在书房内扫视一圈,似在寻找什么。
萧明昭不动声色:"驸马有心了。"裴琰将羹汤放在案上,犹豫道:"公主近日操劳,
也该注意身体...""驸马是在关心我,还是在替陛下监视我?"萧明昭突然问道。
裴琰脸色大变:"公主何出此言!我...""不必解释。"萧明昭打断他,"既然来了,
今晚便留下吧。"裴琰惊愕地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萧明昭起身走向内室,
回头看他一眼:"怎么,驸马不愿意?""不!臣...我愿意!"裴琰急忙跟上,
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欲望。但他不知道的是,当他跟随萧明昭进入内室后,
一个与他身形相仿的黑衣人从暗处闪出,悄无声息地取代了他的位置。翌日清晨,
裴琰醒来时,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内室的床上,萧明昭早已起身。他***隐隐作痛的后颈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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